时间:2008年11月21日(星期五)20:00-22:00
地点:墨客空间一渡堂(C:UNION)
深圳市华侨城OCT-LOFT F3栋(华侨城恩平路OCAT当代艺术中心)
门票:50RMB
艺术家:LEMUR、BAKTRUPPEN、REHAB
主办:+3dB Records,Noise Asia,一渡堂(C:UNION)
协办:We Play! Records,Neo Sound
*this tour is supported by the Norwegian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来自挪威的音乐厂牌+3dB最新出版了旗下3支团体的新专辑,他们涵盖了:概念化、实验性、原音和电子。+3dB将从11月8号至23号展开他们的亚洲巡演,从弦乐四重奏到实验双重奏,成员们将给观众带来强烈的现场对比和音速的快感享受,同时 Baktruppen(巴克.特鲁本剧团)将带来小剧场实验戏剧,彰显小剧场戏剧的先锋性和实验性的特点。
www.baktruppen.org
LEMUR
来自挪威的原音、即兴音乐的全明星弦乐四重奏。 乐队四位成员曾参与Fred Frith, Otomo Yoshihide, Mats Gustavson, Peter Brötzman, Jaap Blonk, Mark Wastell, Matin, Evan Parker 等国际音乐家/团体的演出和专辑录制。
BAKTRUPPEN
Baktruppen(巴克.特鲁本)是一个由音乐人和诗人组成的艺术家团体,他们同时也是一个著名老牌戏剧团体(曾于1998年来华参加上海国际小剧场戏剧节),有着超过20年的全球巡回演出经验。
REHAB
新的双重奏,以吉它和笛子的创造噪音,来自Jazzkammer乐队的John Hegre和N-Collective的Bjørnar Habbestad推出了他们自己独特的噪音艺术。
附:游戏与戏剧
尽管我性格拘谨,但我还是被挪威巴克•特鲁本剧团演出的小剧场戏剧《Super-per》的开场引起了强烈兴趣。一边的吧台半明半暗,几个我认识的并非演员的观众坐在上面,十几个显然是老外演员的人每人拿了一把椅子端坐在观众的对面,几乎是面对面的对视。就在这一刻,千百年来横亘在演员和观众之间的空间荡然无存。一声炮响,他们事先设置在演区的一门小炮冒出了一缕烟雾,飘散开不十分强烈的火药味儿。这时他们每一位演员相继开始说话了。
上海国际小剧场戏剧节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由于时间问题,我看了一些戏,也漏看了一些戏。虽然无法领略全貌,但通过某些途径,或多或少,对其他参演的戏剧也并非一无所知。但我庆幸我看了《Super-per》。因为我认为这是所有参演剧目中最好的。我由衷地喜欢它的现代感,喜欢它的游戏感,喜欢它的开放性,喜欢它的随意性,更喜欢这种演员与观众实际上是处于朋友、伙伴的共同关系。
无法说清《Super-per》到底表现了什么。我没有看过剧本,但这并不妨碍我的“参加”。而且要每一位观众看了剧本再来看演出是不公平的,即便是难懂的戏。这里我用的不是传统戏剧或传统艺术中作品与观者之间那种存在和欣赏的用语,而是用的“参加”。事实上,当巴克•特鲁本的演员们往观众面前一坐,就已经在邀请每一位观众参加演出了。可是,我们的观众还无法领会或者说不习惯。我知道,在那一刻,挪威的艺术家们多少会感到有些遗憾。应该说在这样的“参加”中,每一位观众都有权作出自己的选择和理解,没有什么对与错,哪怕彼此的看法大相径庭。做为小剧场戏剧的非戏剧性、非传统性,《Super-per》把常规戏剧的元素都统统支解了。常规戏剧的情节、场面、冲突、高潮、戏剧性、观演关系、舞台美术的包装……统统消蚀,代之以一串串、一段段“游戏。”观众在《Super-per》面前不必要正襟危坐,不必检查自己的灵魂,不必刻意寻找。如果每一位观众象巴克•特鲁本剧团的演员们一样参加进去,和他们一起“游戏”一番,他们一定会觉得很惬意的。因为《Super-per》中的“游戏”并非完全胡闹,其中的语言、音乐、舞蹈、形体动作、涉及到的人和事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并且在这之中不断有新奇的踊现带给“参加者”新的刺激。诸如他们说:我从瑞士买了一门大炮,给镀了18K金;我遍查电话黄页薄,想请一个心理医生,却请了一个比利时的杂技演员给我在电视上说三道四;别人在伤害你,是因为他在伤害自己……。因为这些语言没有起承转合,没有前后因果。“参加者”无需费神去想太多,但它传达的信息有趣,于是成为一种游戏。尤为让“参加者”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不时地走到一个氧气瓶形状的金属物体面前吸气,然后说出似乎经过仪器处理过的童音语言。我以为是吸氧,但吸氧不会让声音变化。上海戏剧学院负责小剧场戏剧节专刊的同学告诉我是吸氦气,说出的声音不是故意装出的,而是吸氦气后,随着说话,说出的语音被氦气一冲就成了“童音”。真是有趣。足见巴克•特鲁本的艺术家们是以怎样的心态和动机从事小剧场戏剧的。听说巴克•特鲁本的另一出戏《Good,Good,Very Good》也不错,在演出中“参加者”可以当场喝上他们酿的酒,并且酒的味道也不错。我未“参加”这个演出,但我想,不会错。
也许,要在《Super-per》和《Good,Good,Very Good》中寻找深刻的主题意义一定会有些评论家、戏剧家深感失望,因为这两出戏可能根本就没有多么深刻的主题,但这并不妨碍它们成为优秀的小剧场戏剧。相比之下,这次小剧场戏剧节另外有些戏都显然深刻得多,颇受国内专家、学者及观众交口称誉。不过细想一想,小剧场戏剧为何要与常规戏剧分庭抗礼,为何要在主流文化之外另立山头?反戏剧、探索另类的戏剧表现方式不正是小剧场戏剧家们的责任吗?如果不反对常规戏剧的表现语汇,而是用常规戏剧的语汇结构、方法去表现另一种戏剧性、戏剧场面,从而仍然回到常规戏剧的藩篱就似平大可不必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本次小剧场戏剧节有些戏或过于传统,或过于艰涩,或过于”戏剧性”,都未免表现出与常规戏剧的亲密关系。不过,我赞成小剧场戏剧也要多样化。本次小剧场戏剧节正体现出了这一点。当然有些人喜欢这类戏,有些人又喜欢那类戏,这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还是认为小剧场戏剧还是应有它自己的定位,这也是它存在的理由。
说到这儿,我记起了一幅画,是《L.H.O.O.Q》。这是法国现代派美术家马赛尔•迪尚1919年在巴黎购进一张达•芬奇画的《蒙娜• 丽莎》的印刷品,他用铅笔在画中蒙娜•丽莎的唇上和下巴加画上翘胡子和山羊须,题上《L.H.O.O.Q》几个缩写字母,完成了一件“现成品”的艺术。后来据这位画家称,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开始,达达派美术家们以反对一切偶像崇拜的冲劲,向文化艺术传统挑战,这样,《蒙娜•丽莎》也就成了牺牲品。画上翘胡子和山羊须无非是为了要蔑视一幅名画,同时感到蒙娜•丽莎的长相本来就象是个男人。至于L.H.O.O.Q的缩写的潜意是反对战争,鼓吹和平。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美术家萨尔瓦多•达利也有一个和“古典”、“经典”开玩笑的青铜雕塑《有抽屉的米洛的维纳斯像》。他在维纳斯雕像的胸部、腹部及腿部作了五个活动的抽屉。从表面上看,这实在是亵渎经典,但在西方艺术史上,他们却同样占有自己的篇章。原作的《蒙娜•丽莎》和《米洛的维纳斯》是艺术品,它们也同样是艺术品。只不过,它们也许不是主流文化,而是经典之外的另类艺术,但同样是人类艺术家对世界、对人生思考的产物。
小剧场戏剧也一样。
原载《话剧》1998